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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良有时和林静闲聊时,会说起从前的邻居们,他们在心底里似乎有点想念他们,每一个人的家庭,每一个人出来打工的遭遇,每一个人在这里临时的居住,每一个人在这栋楼里发生的故事,每一个人最后都离开了这栋楼……”这是小说《临时夫妻》中一段关于农民工生活经历的描写。
2010年5月,小说《临时夫妻》蹿红网络,并于同年9月正式出版并被推向市场,受到了读者的一致好评。该书主要讲述的是农民工的感情生活问题,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该书的作者王子群也是广大农民工中的一员。
王子群出生于河南省项城市付集镇汪营行政村的一个农民家庭,家中兄弟姐妹一共七人,他排在后面。而他也并没有像几个哥哥一样下地干活,而是选择了读书。随着哥哥们一个个都已成家,家里的积蓄也几乎花费殆尽。但由于母亲持家有方,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学业。然而,在王子群读高一那年,母亲不幸被确诊为脑溢血。
“那时候我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病,花了好多钱治病,家里也借了很多外债,这也使得我再也上不了学了。没办法,我就出去打工了。”就这样,王子群开始了他的打工生涯。
“少小离家”感受人间冷暖
19岁的王子群第一次背起行囊离开了家。“当时,我先去了湖南省的一个砖瓦厂干活,在那里断断续续待了好几年。然后又去了建筑队、水泥厂、电焊加工厂等等。”在十几年的时间里,王子群辗转于数座城市之间。而在这期间,有两个让他记忆最深刻的片段。
当时,王子群跟着建筑队来到一线城市打工,但是由于工程项目紧俏,他就和工友们一起在郊区的出租屋内等活。当晚,两个执法人员前来让他们办暂住证。“当时那两个执法人员的态度很不好,上来就使劲儿敲门,行为特别粗鲁,嘴里还经常带着脏字,这让我们这群农民工很受不了。”王子群说,“这完全就是歧视。”
还有一次,王子群的房东去建材市场拉回了几个板材,半路上却冒出了几个人,二话不说便殴打房东。当王子群和工友赶到医院的时候,那几个人正在对房东道歉。可是,道歉的话却让他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。那几个人对房东说,“打错人了,不好意思,原来你不是外地民工啊!”
有话想说
这段经历使王子群对城乡差距有了深刻的理解,受到的排斥和歧视让他有更多的话想说。“我们农民工有话去哪儿说?顶多就是工友之间说一说?没人愿意听我们说。我只有写小说!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,让大家明白农民工也需要理解。而且这期间也有很多人欣赏我,说我有梦想!”
王子群第一本小说写完后,他就来到了厦门,生活也随之发生了转变。用他自己的话说,“是从体力劳动向脑力劳动的转变,不用再靠体力吃饭了。”在这期间他在广告公司、教育机构都有过工作经历。相较于以前而言,王子群获得了更多自由的时间去继续实现自己的“小说”梦想。
融入城市
“写小说给了我一个融入大城市的台阶。在和别人交流的时候,别人就对你刮目相看了,慢慢也就有一些媒体记者、演艺公司人员想要认识我,大家在一起聊天、喝茶、四处旅游什么的。”王子群告诉记者他还和当地的朋友学了闽南话。对于一个曾经受到排斥的农民工而言,对于大城市有些“意见”也是可以理解的,但他却始终怀着一颗感恩的心,“当时有人对我说,厦门是我的福地。我说,‘是啊!我一直很感激厦门!我很感谢这座城市,而且我也已经融入了这座城市!’”
拉近“心灵”的距离
在谈到城镇化的问题时,王子群表示,城镇化建设要关注农民工的心灵,经济的城镇化并不代表心灵的城镇化。“人的心理很重要,农民工也是,一个人生气的时候他看到的东西一定不会很美好,心情舒畅的时候看什么都好。现在农民其实很渴望进入城市里,城市的基础设施建设得很好,农民当然愿意来。城市中还有一种现象,村里来的人赚到了钱到城市买了房子,但是当地人还是觉得你土气,是村里来的。”王子群告诉记者,他希望更多的人能关注到农民工这个群体,多关心一下他们的心理。
王子群一直想看到更多和他一样的农民工能融入到城市中。他对记者说“一方面,政府应该给予一定的引导,搞一些政策,让本地人不再排斥打工者,不认为农民工就是来和他们抢资源。另一方面,也应该给城里人一些引导,并能有平台让他们了解到农民工的心理,消除那些不合理的排斥。让双方能达到一个平衡的点。农民工自己也该多关注点新闻,多看看书,提高自身的素质,别人才不会看不起你,这样才能消除心里的距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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